从那栋大楼到这个房间大概需要十五分钟。

    孔执看着墙壁上的钟表,开始计时。

    在等待的过程中,他不禁笑了好几次,连身边秃头的尸体都没能打扰到他的兴致。

    解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守在那里监视着自己的呢?

    就在自己担心他遭遇不测的时候,解屿居然就这么冷静地看着他在房间里乱转,是不是只要他推开门走出去一步,那颗射进秃头脑袋里的子弹就会以同样的弧度打在他身上?

    孔执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看轻了这位团长。

    脑袋一阵阵发昏,他瘫软着躺在地上,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,突然血气上头浑身发热。

    只过了十分钟,他就听见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他抬头看着背着黑色长匣的解屿,露出一个虚弱的笑,夸道:“枪法真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他会过来。”解屿关上门,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。

    身体贴近的瞬间,两人略微急促的呼吸交错,都是火热而湿润的。

    解屿避开他的目光,托着他的肩膀把他放在了床上,转头去收拾房间里另一起惨案的现场。

    一开始孔执还能保持清醒地旁观,但渐渐变得滚烫的身体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,秃头给他扎的那一针似乎不仅仅是麻醉剂,还有催情的作用。

    孔执很讨厌这种身体欲望不受控制的感觉,会让他觉得自己沦落成了一只未经开化的野兽。他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下身,压抑住任何不合时宜的声响。

    但房间里的另一个活人却完全不知道他在忍耐什么,凑上来道:“哪里受了伤,需不需要处理?”

    “出、出去。”孔执尽量把这句话平稳地说出来。

    无奈解屿没听清,甚至靠得离他更近了些,几乎快把耳朵凑到他唇边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又发热了……”解屿摸了摸他的额头,“滚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