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隔数日,当束穿云再次见到那位在十里街上欲跳河的秀才时,几乎要认不出来他了。

    在风中被吹得东倒西歪的小茅草屋中,一块木板就是一张床,角落里地上随意摆着两只缺了口的粗陶碗,三块石头搭了个小灶,灶上摆着一柄黝黑的铁锅,铁锅里的面糊还剩下了一点底。

    束穿云走出茅屋,问李捕头:“吴庆山人呢?”

    “去他姑母坟上了。”

    原来这吴庆山本是兴吴县长远镇人,因自幼双亲皆亡,吃百家饭长直八九岁大,才被一个远房的姑母收养,来到了平湖镇。

    而李捕头派去寻吴庆山的人,去的全是长远镇,吴庆山的籍贯写的是长远镇。

    在被姑母收养前,吴庆山不过是个街头乞儿,根本没有大名。

    吴庆山这个名字,听说还是他拜了先生启蒙后,先生为他起的。

    李捕头派的人在长远镇遍寻多日后,才打听到吴庆山的一点讯息,顺藤摸瓜下才找到了他在平湖镇的姑母家。

    只是他们刚到平湖镇便听说吴庆山的姑母前几日过世了。

    吴庆山的姑母家里还有两个女儿,收养吴庆山皆因没有儿子,想寻个能为他们夫妻养老送终的人。

    可没成想,还没等到吴庆山为他们养老,夫妻两个却早早的去了。

    “吴庆山姑父是怎么没的?”

    有捕快去寻吴庆山,在等待的过程中,束穿云随口问李捕头。

    “听说是上山摘果子,失足掉到了山下,人找到时已经断了气。”

    “何时的事?”

    “三年前,那时吴庆山刚中了秀才,后来他还为这位姑父守了三年的孝。”

    斜倚着茅屋前的草棚一直不曾开口的元泊,闻言呵呵冷笑两声道:“真是比亲儿子还孝顺…”